蔡进

看到一个朋友的QQ签名:“人生有几把钥匙不能碰。”我当时感触很深。生活中确实有很多这样的禁区,有些是碰不得的,有些是不愿意碰的。它们要么静静地藏在灵魂的某个角落,要么静静地流淌在血液里。

像家人一样。那是我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总是小心翼翼的藏着。

我写过很多别人的故事,比如朋友的,同学的,名人的,罪犯的,人情的'和世俗的',但是我没有接触过我的血亲。

离得越近,越不敢轻易触碰。这应该和害怕离家近是一样的吧?

我话不多,也不擅长表达家人。尤其是长大后,很多很多年,我连“妈妈”都很难说。只有偶尔喝完酒,才会给家里打电话,一次叫够“妈妈”,感觉那一刻自己比较真实。而我的父亲,很少交流,即使见面也只是默默的坐着,即使交流也全是与家庭无关的八卦。这种场景在我的生活中不断重复。有时候,我真想见到父母后给他们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对着妈妈的耳朵说:“妈妈,我爱你!”“不过,那只是一个假想的推论。一旦真正面对父母,就无法表达了。

2008年9月底的一天,突然接到二哥的电话,说父亲身体出了问题。我赶紧请假跑回了老家。当时我特意把相机带回来,一家人一起拍了很多照片。后来,我把照片发到我的QQ空间。

前几天大姐看了空间里的照片,在名为“暖暖”的照片下留言:“五个兄弟姐妹没有我和蔡峰,郁闷!”想到父亲的生日快到了,我就约好今年回老家给父亲过生日,让五兄妹团聚。

但是,这几天突然有事要提前赶回老家。看来今年的聚会又不完整了。翻看相册,发现一张哥哥姐姐30多年前的照片。

这些年来,哥哥姐姐们一直叫我大哥。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们兄弟姐妹,我一直固执地用他们的本名称呼他们。

当你那样尖叫的时候,时间仿佛回到了童年。

祖父是秀才,所以命名全是他老人家的工作。我们五个兄弟姐妹的宝宝名字分别是良润、良泽、良和、梁云和梁颖。长大后发现爷爷的名字有意义,善良,滋润,友善,是一种理想的人生境界。

事实上,在梁泽和梁河之间,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谭亮,但他只在这个世界上呆了短短的几个小时。那时候我三岁多,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个弟弟。我只是从父母的回忆和叙述中意识到他的存在。到现在,我还没有问过我父母写的“谭”字是不是“谭”字。我只是觉得“谭”二字是他留给世人最好的评语:来去坦然,不留痕迹。

梁泽,衣架二,学名仲勋,属龙,只比我小一岁。

在我们兄妹中,二哥的经历最丰富。

据他父母说,他出生后不久就生病了。早年,我饱受针灸之苦。由于反复打针,他手臂上的静脉千疮百孔。为了找到可以用来扎针的皮肤,医生剃光了他的头发,把针扎在他嫩嫩的头皮上。好几次医院发病危通知,他居然在父母的一次次惊吓中挺过了危机。

我隐约觉得他得了肾炎,治疗和恢复期间不能吃盐。

他终于摆脱了痛苦。人们说如果你活下来了,你会有好运。我们一直这样祝福他。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打针太多,吸毒太多。上学后,他的学习成绩一直不理想。这肯定和智力无关。因为,在学校的时候,他除了学习成绩一般,特别是欺负同学的水平,其他都很好。想要走出境界,没有超级智能的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初中毕业后,二哥没有继续读书,而是跟着村民到平顶山、许昌等地的煤矿打工。一年下来,混不了几个钱,还是让爸妈担惊受怕。结婚后,他没有再去煤矿工作。首先,他帮父母打理家里的那几亩责任田。后来,他跟着小家伙广漆学习烹饪。他没有接受正式的大学式训练,而是跟随广漆的小男孩。附近农村人家办喜事或者丧事的时候,会带着炒瓢、砍刀、露勺、蒸笼等东西,帮人做酒席。

虽然他最后没有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师,但他的家常菜比我的更正宗。现在,当一家人在假期聚会时,他总是做饭。

后来他和媳妇去县城开了一家小吃店,但因为感情不和,总是吵架吵架,结果生意惨淡,直到倒闭。

无所事事的二哥继续过着坎坷的生活。因为家庭生活不和谐,他开始在江湖漂泊,去福建杀鳗鱼,去北京看店铺,帮人开车。然而,他总是身无分文,生活捉襟见肘。而长期的分居生活,也耗尽了一点点夫妻情分。

为了离婚,他选择了净身出户。

一个没有家没有房子的中年男人,那种辛酸和无奈是别人很难体会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伸出手去帮他一把,可是我也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能远远的看着,默默的祝福。

但是,二哥又活了下来,脸上依旧是轻松的笑容。这就是他的性格,再大的困难,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小坎。即使他东奔西跑,即使他很穷,即使他很孤独,即使他很无助,他仍然保持着他原来的笑容。

现在,二哥重组了家庭,结束了漂泊的生活,安心在家经营未来的岁月。

我相信,和死神较量过的二哥,在未来的任何一年,都会像他招牌式的笑容一样所向披靡。

我还是相信,如果你挺过了一场灾难,就会有福气。

梁河,杭三,大明林纾,属猴。嗯,他四十多岁了。

从小就有点小聪明,活泼,满脑子想法。在我们三兄弟中,他是最滋润的。

和老二一样,学习不是他的强项。我在槐店中学当老师的时候,特意把他从老家学校调过来,以为在我的眼皮底下,他会更专心学习。结果,我错了。他似乎对基础课有一种本能的抵触,但他的课余生活却如鱼得水。当时便宜的粮油供不应求,因为还是计划供应的时代。没想到,寒假的时候,他通过乡粮站的关系,给家里做了一堆便宜的粮食和副食。从那一刻起,我对这个五六岁的小哥哥有了全新的认识。以后,他一定会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津津有味。

果然,他一离开学校,就开始了自己独特的谋生之道。没有上过正规的培训学校,凭着初中水平的物理知识和难以捉摸的头脑,他开始在泼河街摆摊,帮人修理小家电。

一开始大家都不看好他的选择,认为他有点异想天开,但他一次次坚持。起初,他只是帮助人们修理钟表和收音机之类的小产品,不久,他开始修理电视机...

从摆摊,到租房开店,再到在街上盖房子;从小电器维修,到各种电池、起动机、发电机、MP3、MP5车辆的精修,他拓宽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不是成功的人生,但哪怕是小小的成功,也值得珍惜。小小的成功也是成功,会让我们树立信心,有勇气接受更多的挑战。

生活大多是平凡琐碎的,安心就是福。

之所以写这篇文章,主要是因为姐姐的留言。

梁云名叫蔡霞,是一头猪。因为她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了,所以和她见面的时间最少。还好,最近她也开始上网了,让我们有了另一种交流方式。

大姐的性格中有叛逆的因素,对幸福和未来有自己的坚持和追求。我至今无法想象她年纪轻轻是如何闯入南方陌生而火热的生活的。因为文化水平的原因,在南方,她只能在底层工作。车间里的噪音会是她青春期最真实的背景。异国的天空下会有多少想家的泪水?对于她的流浪,我真的不是不认真听,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不敢也不忍心,怕她在叙述中再经历一次精神炼狱。

我才知道,后来,她去酒店当服务员,做领班。20多年来,我就是这样坚持下来的。一年多前,她从福建搬到上海,用多年积蓄开始了新的事业。这是我能理解的大姐。我这个大哥,在家失职了。

另外,这些年来,大姐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尽如人意。一个人一旦有了想法和追求,灵魂中的痛苦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这种精神上的承诺和负担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哪怕是最亲的人。所有的一切,你都要自己去承受,那些爱与恨,那些遗憾与痛苦,那些迷茫与坚持。

幸运的是,新的生活已经向她敞开了大门。能有这样的成绩,不正是她多年坚持的回报吗?

蔡霞应该是一个象征。她在美化雨后晴空的同时,也美化了自己的生活。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只有对远在异乡的蔡霞姐姐温柔的祝福。

在这里,我也想对蔡霞姐姐说:追求幸福的生活没有错;即使遇到很多波折,也不必后悔;当初,既然选择了为自己而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必抱怨。至少,我们比那些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的同胞,对生活有了更真实的理解。

其实生活并没有委屈你的努力和追求,现在拥有一份安静的美好和幸福也是值得的!

在兄弟姐妹中,我和小姐姐的交流最少,肯定是年龄的原因。

小妹妹梁颖,大名蔡凤。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那个娇小的小姐姐,跟在姐姐身后,有哭有笑。

事实是,她早已贤妻良母,婚姻平淡,生活平静。不管我们怎么回避,人总是要成长成熟的。

蔡凤,虽然没有展翅高飞,但她脚踏实地的生活,淡淡的夫妻感情,深深的亲情,只是带着翅膀飞过蓝天的彩虹!

突然,我想起了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一首广为流传的诗:“虽然我的身体没有鲜艳的凤凰那样的翅膀,但我能感受到神圣的独角兽的和谐的心跳。”我觉得这首诗不仅是关于爱情的,也是关于家庭的。

这个时代,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兄弟姐妹散落一地的情况并不少见。然而,无论时空多么尖锐,都很难将它们分开。

因为血脉相连,即使相隔很远,心也没有距离!

只愿兄弟姐妹们:岁月静好,天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