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对一般均衡的贡献是可以计算的。

CGE模式在澳大利亚如此活跃有三个原因。首先,我们有“合适”的话题。在澳大利亚,这个话题就是贸易保护,这也许是澳大利亚1901成立联邦以来最受关注的问题。几乎阻碍了联邦的形成,因为一方维多利亚支持保护政策,另一方新南威尔士州支持自由贸易政策。最终维多利亚省获胜,于是整个联邦政府采取了越来越高的关税政策。到1960s,许多工业品的关税高达50%,有的甚至超过100%。一些工业产品也有进口配额来保护国内产品。关税首先改变价格,价格信号传导影响经济主体的行为,进而影响经济的运行;其次,保护政策还通过价格信号使资源在不同行业间重新分配。CGE模型是阐明价格信号、模拟经济主体对价格的反应和进行产业分析的理想课题。CGE模型擅长产业政策分析。

其次,我们有一个“好”的制度环境。1921年,澳大利亚政府成立了关税委员会(后来的工业互助委员会,现在的生产委员会),对关税和配额的实施提出建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走的是贸易保护的路线,但令人惊讶的是,在1960s年底阿尔夫·拉蒂根担任主席时,他意识到关税损害了一部分人,他希望找到一个量化模型来识别受害者,量化他们的损失。他怀疑,如果所有的损失都得到充分承认,可能会动摇传统的贸易保护政策。

拉蒂根意识到了经济建模的重要性,于是在1969说服政府投资大学建立建模项目,但是失败了。原因之一是学者的模型设计与决策者的实际需求相差甚远。但是拉蒂根没有停下来。他在1975建立了一个新的项目,后来叫做IMPACT。通过设立一个公共政府机构(而不是仍然在大学里),让学者来这个机构,这样就可以随时要求研究人员专注于具体的政策分析。同时,最大的化学家有学术自由接受对模型的评论,保证了项目的公开透明。IMPACT项目是开放的,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提供培训课程,鼓励更多的人应用CGE模型,并不断接受意见以实现改进。这一传统一直延续至今,GTAP也积极推广训练项目,这也是其在世界上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

最后,我们有一个“好”模型。ORANI,IMPACT项目开发的主要模型,正式发布并在1977使用。奥拉尼模式有什么特点?首先,学者对问题的研究主要是理论性的,只需要考察清楚相关关系就可以了。政府在制定政策时需要细节,比如需要知道某项政策变化对某个汽车零部件生产的影响,而不是整个行业或经济的影响;再比如决策者关注的是区域经济,比如墨尔本某个区的影响力而不是整个墨尔本或者全国。还有一种是决策者关注的是实际数据,而不是学者表述的定性或近似数据(足以说明问题)。考虑到运输成本对产品边际价格的影响,如果一件进口产品的到岸价为1美元,关税为50%,那么对于消费者来说,实际上价格提高了多少?这就需要考虑国内运输成本等问题。实际涨幅可能只有16%,而不是50%。所以决策者注重实际数据,而ORANI模型从一开始就重视实际数据和细节。

同时,在模型结构上也有很多发明,包括阿明顿假说,即同样的商品,进口的和国产的,因为价格不同而被设定为不同的商品;关注技术变化的变量;模型的计算方法很简单,对初始解进行微分就可以看出政策变化的影响,这样就可以求解大模型;以及模型闭合的发明——告诉我们哪些变量是内生的,哪些是外生的。模型闭合很重要,因为一般来说,模型中方程组的变量个数比方程个数多,所以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完全求解。

下面主要讲一下计算方法和模型闭合的问题。ORANI模型是Johansen在1960中使用的算法的更复杂版本。Johansen将模型的所有方程线性化,使得模型成为一个线性化的系统(变量变成百分比)。虽然这种方法已经能够处理1960s的大系统模型,但由于其线性误差,受到了许多经济学家的质疑。ORANI沿用了这种方法并加以扩展,即采用多步Johansen算法,可以消除误差。这种简单无误的方法可以帮助我们求解成千上万的复杂方程组。

模型封闭意味着可以灵活选择外生变量,这也是ORANI模型的特点,从而使模型得到广泛应用。例如,在ORANI政策效应分析中,短期资本存量可视为外生变量,而资本回报率可视为内生变量;从长期来看,收益率是外生变量,而资本存量是内生变量。再比如,短期内,实际工资率是外生的,就业是内生的;长期来看,就业是外生的,实际工资率是内生的;等一下。

最近,闭包被引入到动态模型中。基本封闭有四种:(1)历史封闭,即消费、投资、政府支出、出口、进口、就业、资本存量等诸多变量可以通过选择外生变量引入为外生冲击。通过计算,我们可以对技术变化和偏好变化做出详细的估计,并更新投入产出表数据。(2)分解封闭,即技术和偏好可视为外生,历史活动会冲击技术和偏好。这个闭包可以分析行业产出增长的作用,以及技术、偏好等自然外生变量的变化对内生变量的影响。(3)预测是封闭的,即我们把自己的可预测变量看作外生的,然后分析它们对其他不可预测变量(内生变量)的影响。(4)政策封闭是把政策作为外生变量,分析政策变化会如何影响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