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培训
毕业四年了。但是突然,我觉得我还是那个少年。
2015年9月,那个炎热的夏天,很多同学陆续踏入校园,我也是其中之一。或许是假期的余晖还未过去,又或许是久别的老友重逢的心情还未平息,就在我们在教室里喋喋不休地谈着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学校的一份通知,让我们火热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我们离毕业季还有一年,所以我们明显是学校安排的。因为新校区没有彻底装修,学校招生超标,我们被提前安排出去实习。
一切都是那么的措手不及,像一场梦,满怀期待的走进校园,转眼间,又迷茫又无奈的离开。看着一个又一个同学收拾行李去外地,让原本热闹的校园充满了离别的伤感。我知道,所以我们毫无准备地踏入了社会。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小房间变得一片狼藉。我知道如果我去了那里,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是独立实习,大家各奔东西。
那时候我很痴迷,但不知什么原因一心想去北京。
或许是电视上看到的繁华,又或许是朋友口中的北京故事,成为了对北京的向往和向往。就这样,我告别了朋友,瞒着家人,拿着家人给的2000元生活费,偷偷坐火车去了北京。
晚上上车的时候,觉得很困,蜷缩在窗边睡觉。醒来的时候,窗外有一点灯光。看了看时间,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达我非常想念的地方了,紧张兴奋的心情也随之而来。
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八点了。出了站回头看北京站三个大字,激动不已。北京,我终于来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望无际的高楼,总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我在同一个地方站了很久,却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因为除了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天桥上叫卖的小贩,我的眼睛都是迷茫的。
兴奋渐渐淡去,现实像一盆冷水把我浇醒。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一切都与我所想的格格不入。而生活并不是那么简单。本以为到了就能找到工作,有机会,能活下去。我以为,说到底,我以为,我以为生活很简单,却忽略了生活最简单的样子,其实就是吃喝玩乐,生活。
北京的太阳似乎特别热。我提着比自己还重的行李箱,汗流浃背。我来回徘徊了两个小时,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时候的我,就像一个充满热血的无脑少年,毫无顾虑,毫无准备,匆匆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到了才知道,生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我渴望的生活和未来,一直都在我的梦里。现实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那时候我是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小白。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去哪里找房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久而久之,我忍痛花了120元,在车站周围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晚。我知道这不是继续下去的路。就凭我带的生活费,根本撑不了几天。
很幸运,我认识了一个当时也是从贴吧北漂过来的师兄,我们一起商量找工作。后来我去了他家几天。那时候来北京,除了几个朋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联系北京的朋友,也没有见过这个哥哥。现在回想起来,还好当时没有遇到坏人和骗子。不然现在可能又是另一个结局了。但是,我还是要感谢这个曾经帮助过我的陌生人。
路上去找他的时候,我查了路线,上了车。在公交车上听到提示音的时候,上车请刷卡,下车请刷卡。因为我没有公交卡,所以我把纸币放了进去。然后听到下车要刷卡的提示,我就有点迷茫了。对于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我来说,有点慌,因为我不知道下车时是否需要再投币。怕被指逃票,又不好意思问别人。
到了车站,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下了车。看到没人追我的硬币,我就放心了。到了公交车站换乘的时候,我鼓足勇气问了一下同样在等车的阿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蠢。
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我在招聘网站上发布个人信息。因为没有文凭,所以还是去不了一些理想的工作。但即便如此,每天给我打电话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但基本都是客服和销售。
后来,我开始和那个哥哥在街上找。看到一家店门口贴着招聘启事,就进去咨询。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才明白社会和生活的艰辛。
记得有一天晚上,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北京过得怎么样。我跟他说了我在北京的经历后,就开始安慰我。当时我没人说话,没人帮我,他的电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泪流满面。她一边忍住眼泪,一边说可以。朋友说,坚持不了就回来。我好像很没骨气。过了两天,我坚持不住,回到了潍坊。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几眼那个在天桥上坐了几个小时,在网吧睡了半夜的城市。我舍不得吃泡面,有点舍不得。我在遗憾中结束了第一次北漂。
回到潍坊后,花了几百块钱,租了一个小房子。说到房子,其实就是小屋。就这样,我有了第一个家。
开始找工作的时候总是碰壁,因为没有一技之长,总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也因为还没有从学生变成社会,总是有一些志存高远的人。
一直找不到稳定的工作,就做起了兼职。发传单,站在街上,穿着洋娃娃的衣服游行,打着拍子...基本上什么都有。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拿到了第一份工资和兼职工资。虽然只有几十块钱,但这是我的第一笔收入。
后来和朋友找工作的时候看到网吧在招人。因为我也喜欢玩游戏,所以又开始了网管生涯。只是没想到,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网管。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完成了从白人小生到大胡子大叔的转变。
毕业前夕,接到朋友邀请我去北京培训的电话,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第二次踏上了北京之旅。
听朋友说检测行业很吃香,发展前景好,工资高。而且我也觉得是时候找份正经工作了,所以参加了这次培训。
这次来北京,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来车站接我。我还记得我们在大学时开的玩笑,说我们到北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天安门广场瞻仰毛爷爷。
带我放下行李后,我坐地铁去了天安门广场。那时候我才知道,北京这么大,一个城市坐地铁也要两三个小时。
因为有人没带身份证,我们最后也没给毛爷爷敬礼。我们在天安门广场逛了逛,然后去了古巷——南楼。逛了一圈,又坐了两个小时地铁,回到了居住地。
晚上找了个小店,吃了饭,喝了酒,聊了聊以后的生活。那是一群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对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当时也让我觉得,我们从学校喝不完的酒,在社会上还是可以喝的。
吃饱饭后,大家通宵打游戏。也许刚到一个地方对他最大的尊重就是第一天享受生活。
生活步入正轨后,每个人都该去工作,该找工作的找工作,我也进了培训班。
培训需要交学费的时候,大家都在贷款,老师也鼓励贷款,贷款学习,毕业后慢慢还。我给我爸打电话说明情况的时候,我爸说了一句我至今记忆深刻的话。
你花在学习上的钱,我们不需要贷款。然后他把钱都打给我了。我爸说,好好读书,不管家里多穷,都会支持你读书。
可惜最后没能好好学习。我辜负了父亲的爱和支持。
因为我抽烟,我认识了一些在我们训练时抽烟的朋友。对于即将毕业的我来说,他们的年龄似乎有些老了。但无论多大,我都会难过,都会有梦想,都会有相同的爱好。也许这是我来北京的唯一原因。烟已经燃尽,但梦还在继续。
在即将培训毕业的时候,我们这些烟民就像班里的坏孩子一样,调皮捣蛋。因为学完了所有的课程,我们再也受不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了。于是我集体逃课,开车去了秦皇岛和燕郊。看到山和水。然后带领培训机构的领导给我们单独开会谈话。可能会读心术。大家选吧,可以提前毕业,也可以继续培训。
我们的心思已经不在训练上了,所以选择了提前毕业。还好培训结束后,大学也发了毕业证,也宣布我毕业了。结束了这么多年的学校生涯,现在想想还是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学校再也回不去了。
毕业后,我开始忙着投简历和面试。每天不是在去面试的路上,就是在面试回来的路上。
因为没有社会经验,面试的时候总是很紧张。听说那些吸烟者一个接一个地得到了高薪,我非常焦虑。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忙着投简历,找工作,面试。大概过了几天,在给朋友过生日的路上,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offer。作为第一次正式找工作,最后收到了offer,可想而知。
但人生无常。在我即将入职的前两天,我接到了一个骗子的电话。接完电话,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电话里准确的叫出了我的名字。在我问他是谁之前,他告诉我明天去他的办公室。我问他是谁,他说是我的面试官,问我是不是不知道他是谁?那就去吧,明天找我聊聊,了解一下情况。
我以为是岗前面试,也没多想,就挂了电话。然后就傻乎乎的听了所谓领导的话,第二天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他给我打电话,不让我上楼。他说他在和领导开会,让我在楼下等他一会儿。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要在楼下等他,但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我才知道,被骗的时候,他又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转钱。他说招待领导要花钱,不能走。他还说需要买点东西,让我转多少钱给他,等会儿再给我。
从他要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其实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傻。骗子的话漏洞百出,但我就是信了。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总会在你前进的路上教会你一些东西。但我也真心希望大家好好表现,不要做那些诈骗行为,因为你不知道你的一些欺骗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后来我给这家公司打电话询问,他们说不知道。应该是我的信息被泄露了。查询无果后,我拒绝了这家公司的报价,因为我觉得一个IT公司还能泄露员工的信息,所以这家公司肯定不靠谱。我真的很傻很天真。我后来才知道,被骗和公司无关,而是骗子从招聘网站上得知了我的信息,然后利用你的心理行骗。
第一个提议落空了。然后我又开始了投简历和面试的循环。
跌跌撞撞之后,我终于在离家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份工作。
一家外包给联通的公司,那时候我们基本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和工作站。我们每天背着电脑在门口集合,然后排队进入联通大楼。进去后见领导安排站位。
后来办公场所被征用,一排排桌子被安置在大楼一楼的大厅里给我们办公。有时候太阳很强的时候,眼睛睁不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工作不到三个月,我就辞职了。
离职后的日子枯燥无味,又拖了一个月,终于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工作了近一个月,公司转到了一个很偏的位置。开车花了我一个半小时,将近三个小时。
当时上班要坐三趟地铁,下了地铁还要走近半个小时。如果我有幸喜欢骑自行车,我也需要骑十五分钟。通勤需要大约六个小时,但我只工作了八个小时。
记得公司搬家后的第一天,下班后,我步行去找地铁站。因为是陌生人,按照导航走了半个小时都找不到,迷路了。经过长时间的挣扎,我终于找到了地铁站。
祸不单行。地铁卡里没钱。因为充值只能用现金,身上又没带现金,只能去银行,但是周围都找遍了,没有发现ATM。回到地铁后,我不知所措,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毕竟家是要回去的,于是开始在地铁口拦陌生人,问有没有现金。我一连问了几个人,他们都摇着头冲我招手。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好心的小姐姐出现了,通过微信和她兑换现金,让我回家。我到家时已经十点了。
在这么紧张的时间里,我用了大概一年的时间。渐渐地,我习惯了坐三四个小时的地铁,习惯了早出晚归。生活很艰难,但还得继续。
记得有一年北京的一个公寓发生了火灾。当时我对北京的公寓检查非常严格,因为住的公寓不合格,所以接到了搬出的通知。
时间总是推着你前行。真的上气不接下气之后,我又离职了。
开始忙着找房子,搬家。
离职后,我有一段时间很闲,每天泡在电脑里,玩游戏玩到深夜,白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或者下午了。朋友得知后对我说,你知道在北京一个月没工作有多可怕吗。是的,在这个高消费的一线城市,没有工作真的很难生存。
在我难过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的电话。他要来北京。知道他要来,我把自己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收拾了一下,给他腾了个位置。这样他在北京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好久不见老朋友了,自然喜出望外。同时,我也决定,我要找一份和他关系更近的工作。
经过无数次的面试和讨论,我们敲定了一家房屋销售公司。
工作一段时间后,因为朋友在家里安排了工作,我决定回家发展。他走后,我也跟他走了。
他回家后,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点不舒服。其实一直都很孤独,一个人过来陪你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他走的时候,留下的只有黑暗和孤独。
事实上,他不是唯一离开的人。那些一起来北京打工的朋友也陆续回到了老家。我送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自己也走了。就像在大学的校园里,我看着一个个同学离开。
没有不散的宴席,身边的朋友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我也想过离开北京,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由于当时我没有工作,朋友打电话给我。他问我还在找工作吗,推荐我去他们公司工作。我想了又想,但还是离开了这个呆了近三年的地方,离开了我向往的北京。
现在在这里生活了近两年,却忘不了北漂的日子。
生活没有诗和远方,但你也要自己面对太阳。
愿你被世界温柔相待。
愿你走出半辈子,回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