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扫描丹内利。
一百年后,突然出现在马丁森先生面前的流浪汉霍尔德林被认为是德意志民族最杰出的诗人、哲学家和狂人,他的诗被伟大的哲学家海德格尔解读为圣典,让他一时间名声大噪,掀起了不小的霍尔德林热潮。我不懂诗歌和哲学,只会用德语说“诗黑瑟”,当然也听不懂荷尔德林,但这位疯狂的诗人和哲学家的事迹和作品,我已经读了一遍又一遍——只是看着翻译过来的方块字和别人的评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认真的“阅读”——读多了已经生出了一些羡慕;羡慕多了,就转化为内心的崇拜;拜了很久,不禁想起来。我做不了别的。我仍然看很多电影。我觉得我看电影像麻,所以我提意见,只敢从电影开始。但是找了半天,这部关于荷尔德林的电影除了雪和泥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有点沮丧。为什么一个导演不给这么伟大的人物立传?显然不会给我这个“莲粉”机会——关于哲学很抽象,没有制作人愿意投入。几年前,一部名为《斯坎·达内利》的德国电影由霍尔德林拍摄,但其内容属于一部严谨的史料传记。我体会到的霍尔德林的魅力,似乎并没有在镜头前体现出来。
我又抑郁了,只好放弃评判荷尔德林的想法,或者把自己埋在自己最欣赏的塔科夫斯基的电影世界里,看《乡愁》借酒浇愁。
戈尔恰科夫遵从疯子多米尼克的遗言,举着蜡烛走过废弃的水池。蜡烛闪烁不定,但没有熄灭。戈尔恰科夫倒地不起...又是那个熟悉的结局。哈哈,多米尼克这个疯子,真的和荷尔德林打了一架。
荷尔德林?!
是的,荷尔德林。
突然,我恍然大悟,二十年来荷尔德林的身影一直在泰山的电影中穿梭,而我这个外行人却笨手笨脚,始终没有认出来。
Ta大师已经把荷兰诗人的故事拍成电影了,只是叙述方式曲折委婉。如果说直白的电影形象可以称之为“形象”,那么大师Ta作品中的荷尔德林形象则可以称之为“隐藏的形象”。
历史上,荷尔德林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据说他的同学黑格尔和谢林远不如他(有时候觉得他疯了也是好事。如果他保持正常思维,就能把当代语言哲学的诞生时间提前200多年?)。而且荷尔德林一生的命运颇具传奇色彩,后期的疯狂(据说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让无数文人折腰。在我看来,荷尔德林1802的《走回家》应该算是他一生中最玄学的壮举了。几年后,国内著名学者刘小锋先生写了一篇纪念荷尔德林的文章,题目是《故乡的悲剧性回归》(此文为荷尔德林在诗性哲学中的预见部分)。
“乡愁”的主题无非是一个“还乡”。被戈尔恰科夫内心的心结所束缚,是对祖国欲说再见的离别之悲。故乡、家园的形象一次次闪现,但其实质是所谓的“精神家园”。戈尔恰科夫之所以遵从多米尼克看似荒谬的意志,是为了实现他“回家”的愿望——地理上,戈尔恰科夫当然是留在了意大利,但他的灵魂却退居到了自己的家——救护车轰鸣那一刻的精神家园。过去荷尔德林说过:“人诗意地生活在大地上”(有学者认为这种说法是后人所附,并非荷尔德林的原话,故在此存疑)。这片“诗意地栖居”的土地是精神家园的最好写照。
多米尼克的疯狂,嫉妒,甚至最后的自焚,都像是对世界的预言。如果把多米尼克在罗马广场的自燃看作是一种行为艺术的话,这件艺术品的意义才真正到达了人类灵魂的最深处。
多米尼克有家,世界却无家可归。毕竟身体是限于世界的,并不是万能的。怎么才能升华自己?所以多米尼克不得不烧掉他的尸体。刘小锋先生曾经以“重体”的名义出了一个作品集,把“重”字放在了Dominic的位置上,绝对是撞地板。
多米尼克一定是疯了。在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眼里,先知的所作所为一定是疯子的所为(福柯的《疯癫与文明》似乎就是佐证),但多米尼克放不下自己对众生救赎的信念,于是化作一缕青烟飘离人世——想起《红楼梦》里的包先生常常以“化作一缕青烟”向林妹妹发誓,这就可见塔可夫斯基的用心了。
从角度来看,在多米尼克的身后,赫然矗立着的是荷尔德林的身影。多米尼克拒绝发疯,所以他自焚;而荷尔德林是个疯子,所以他还能活在世上几十年。但是,不能说荷尔德林就比多米尼加弱。“什么是诗人?”?塔的诗被编成了一本书,后人可以证明从中汲取精神能量。
想到这里,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幼稚的想法:怀旧、潜行者、牺牲,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塔科夫斯基三部曲”系列?三部电影的剧情看似没有关联,但内涵却是一致的。如果从“荷尔德林的隐藏形象”入手,我们当然可以看到它在《乡愁》中闪现在多米尼克的身后。如果我们稍加注意,也能在《潜行者》和《牺牲》中捕捉到诗人的沉默。
先说“跟踪狂”。在《球鞋》的三个主角中,向导(球鞋)的作用最大,他的性格变化也最明显:从影片开头的胆怯,到影片结尾的彻底实现,不夸张地说,他经历了一次灵魂的洗礼和升华。并且最后带着妻女把黑狗从“禁地”引回了家(这条狗的来历还挺值得考证的,在我看来属于泰山神秘主义诗学的部分,这里就不按表了,以后再来探讨)。看着他淡然从容的背影,我就像找到了精神家园,安全坠落的戈尔恰科夫。
在我看来,引路人是戈尔恰科夫的前世,他对精神家园的寻找,也就是对荷尔德林所说的“诗意栖居”的追求。但是荷尔德林的影子藏在哪里呢?
物理学家吗?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物理学家有最薄的戏剧点。比起作家,他们连一句像样的独白都没有。从泰山平时的表情来看,恐怕他们连心里都有数。
没有解释,我们永远无法承担先知的重任。
那是作家吗?塔科夫斯基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形象的喜爱。事实上,进入“禁区”后,作家突然成了主角。在那个破败的窝棚里,他甚至对着镜头来了一段很长的哈姆雷特式的独白,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所以,这其实是塔科夫斯基的一个阴谋,用一个物理学家的形象,估计是为了表现科技对人的异化力量,但是那些形而上的痛苦都积累在作家身上,并没有制造出来——直到作家终于在镜头前爆发。从这个角度来看,《球鞋》中霍德林隐藏的形象首先是隐藏在作家和导游的心中,而它体现在“禁区”里,那是飘过的风、摇曳的草和雾蒙蒙的池塘...简而言之,《球鞋》中隐藏的霍尔德林形象是神秘的外部自然力和人物内心自省的结合。
“禁区”里什么都没有,但处处都有某种超然的力量。如果你抬头,你相信霍尔德林潇洒的身影必然会飘过天际——套用《美食家》中少林方丈的台词,在《潜行者》中,霍尔德林的隐藏形象是“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影片结尾,导游小女儿的脸贴在木桌上。这时,背诵丘特切夫诗歌的声音响起,一只玻璃杯移动,直到打碎...当然我们可以想当然的认为是外面火车经过引起的震动造成的,但我更愿意理解为小女孩此时也有某种预言性的神秘力量(这也和塔什什的神秘主义诗学有联系,这里就不赘述了)——在她父亲的情况下,她得到了霍德林的隐藏。
据此,荷尔德林隐藏的形象在《潜行者》中其实是模糊的,这与《牺牲》中的情况大相径庭。牺牲超越了《死缠烂打》中霍尔德林隐藏形象的完全模糊和《乡愁》中的完全具象,而是虚与实、虚与实的结合。邮差奥托和女仆玛利亚的神秘让我们想起了先知摩西和圣母玛利亚的神力。如果从启蒙人类存在本质的角度来理解,其实是荷尔德林隐性形象的另一种变体。但亚历山大自己的理解,以及他直到最后一幕才开口说话的小儿子,却和《潜行者》中荷尔德林隐藏形象的水印相似。
《牺牲》是泰山的最后一部作品,其导演技巧基本上是在一场战斗中完成的。不出所料,这部电影的主旨是前一部电影的高潮。
有了Ta的传记,荷尔德林应该安息在泉下了。
我连俄语都不懂,要认真评论欧洲这两位思想巨人,说“无知无畏”还是轻的。
但是,我要说,说了就舒服了,就不拍了,早就证明是道家的空话。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