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小吃培训学校

1.职场精英情侣准备开餐厅。

我是一名博士,来自Xi安的一所大学。毕业后进入某知名外企,很快成为部门副职,是典型的“从象牙塔到金字塔”。我丈夫是Xi人。他一直在全球几家主要的汽车服务公司工作。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现在是Xi一家外企的中国区主管。在外人看来,我和老公都是职场精英。我有房有车,没有贷款压力。女儿结婚不到一年就出生了。我们的家庭假期就是逛逛公园,逛逛商场,逛逛郊区,偶尔出去玩玩。

日子安静到2016,我和老公想开个小饭馆。事情的起因是朋友的一句夸奖。我做了家乡小吃招待我的朋友。她边吃边夸,开玩笑说如果在Xi安开这样的店,一定会火。从那以后,这句话就像猫爪一样反复挠着我的心。我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这让我很期待拥有一家餐厅。我自己做主。没有领导,没有甲方,只有朋友和笑声。我穿着漂亮的衣服穿梭在他们之间,和新朋友交朋友,问候他们。那该有多有趣。这不是餐馆。这是我和老公的小乌托邦。就这么办,我和老公一拍即合,开始分头准备。过去事业上的成功,生活上的顺利,让我和老婆对开小饭馆这件小事特别有把握。毕竟一个是在职场混日子,整天分析国际形势的都市美女,一个是外企里有专业权威的高管。经营一个小餐馆不是很容易吗?如何用牛刀杀一只鸡,何况是两把金光闪闪的牛刀。准备期间,我和老公经常相视而笑,甜蜜而坦诚地做梦。一家座无虚席、四面八方的朋友、格调高雅的餐厅仿佛就在眼前。

2.开店前被骗

餐厅打算经营的食物叫“桂林米粉”,是南方的传统小吃,也是我在家乡最喜欢的小吃。桂林米粉制作复杂,稍有差异,口感就会有很大变化。

开餐馆,第一步是标准化生产,否则很难继续经营下去。为了研发产品,我和老公在家里做起了实验。一方面,我们精确地计算了每根米线的成本,另一方面,我们也在寻找烹饪方法的突破。我们认为,我们不仅应该开设商店,而且还应该在Xi推广这种家乡美食。

接下来就是选址,装修店面。我们选择了住宅区的商店。一个离家近,业余时间照顾方便。两个小区人口密集,年轻人和外地人多,所以想有客户。我们开了个二手店,以前是个小饭馆。是由一套90多平米的两居室改装而成,价格也不贵。我们和对方商量了5000元的转让费,包括剩下的租金和店里的一切。

基于简单的信任,我们没有签一纸合同,当天就给了前老板3000,剩下的1000同意等水电查清楚了再结账。查水费那天,因为对方迟到,我们没能查。他发誓说他已经交了所有的水电费,他明天不能来了。先把剩下的1000给他吧。我和老公也没多想,就爽快的给了。结果我去物业查的时候发现他欠了700多的水费没有结清。再打电话的时候,这个人就失联了。

万事开头难,只是我们没有把这个坎坷点放在心上。我和老公还是以开店的前景为荣。殊不知,接下来的事情更难。

3.新店开张,生意惨淡。

厚厚的油污粘在墙上、地板上、灶台上、手术台上、砧板上。大部分厨具都是黑色的,抹布又黑又粘,散发出一股臭味。我和老公正捏着鼻子商量改造方案,想着把它改造成一个清新雅致,能符合我们审美的餐厅。

于是厨房改成了阿明厨房,以青花瓷作为软装的主要风格,壁纸、餐具、吊灯都是统一的风格。我完全被迷住了,把这个小店装饰得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想着怎么让它看起来清新文艺,甚至还咨询了设计师朋友。经过半个月的日夜投入,店铺终于呈现出令人满意的面貌。我们把这家餐馆命名为“江南米粉”。完工那天,我和老公在店门前驻足欣赏眼前的一切,像孩子一样傻笑,心照不宣地相拥。

指针也同步装配。我叔叔阿姨以前做餐饮相关的小生意,主要是包子和馒头,但是在老家好像也没有其他好的选择。我那刚大学毕业的表妹也被我们“骗”去当餐厅经理,我和爱人下班后也能很快赶来帮忙。这家梦幻餐厅终于开张了。

开业前夕,我激动得睡不着觉。我想象着各种火爆的场面。结果开业当天,除了几个朋友,店里出现了短暂的“繁荣”景象,其余时间都是冷清的。我心里开始抱怨Xi安的政策,为什么不放鞭炮?如果在我的家乡燃放鞭炮,怎么会吸引一群观众呢?

晚上关店后,老婆召集总结会,汇报了当天的营业额——100元。大家都有点沮丧,但并不气馁,脸上都带着笑容。在此之前,听人说开餐厅前半段需要人气。

当晚,我们也重新强调了大家的分工,进一步优化了接下来的服务流程。我老公恨不得把每个动作都标准化。他说只有标准化才能达到最高的效率,他把这看作是公司团队管理,并不断强调他的大想法。很多时候,只有我能明白他在说什么。我的叔叔,阿姨和表弟经常听,只是微笑。

4.开店不好。第一次和老公吵架。

很快我们意识到选择这个地点可能是一个大错误。湖南米粉作为南方的一种小吃,在我们这个北方人多的社区很难迅速传播开来。

我老公据此提出了两个分流方案,一个是做免费促销活动,一个是在小区和周边写字楼发传单,但都收效甚微。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发传单的时候,我像个小偷,害怕被发现。相比之下,我的表弟要敏捷得多。她把传单卷成冰淇淋形状,很快就插进了门把手。我总是卷不出这种“冰淇淋”形状的大小,插在手柄里的小叶经常卡不住滑下来掉在地上。

有一次,正当我在捡掉在地上的传单时,被刚下电梯的业主抓住了。场面太尴尬了,我恨不得挖坑进去。这一刻我才明白,所谓的精英背景不仅没用,还会制造障碍。

辛苦了一个多月,营业额还是少得可怜,一天几百块,勉强够房租。我和老婆很沮丧,开始焦虑。这种焦虑不是我们无法承受经济上的损失,而是我们骨子里的骄傲和自信消退了,无法说服我们接受现在的现实。

生意上的分歧导致了我和老公婚后的第一次吵架,吵得很凶。我指责他把小餐馆规范成公司,太理想化了。他也不听。吵架的第二天,舅舅舅妈趁机提出要回老家。我没有留下来。我定下首都后,请他们看电影,吃大餐,买机票让他们回家。

5.决定餐厅转型

餐厅突然走了两个核心成员,桂林米粉做不成了。我和丈夫冷静下来,决定改变策略,把餐厅变成连锁店。我们还是不怀疑自己的管理能力,认为一定是客观条件造成了发展困境。只要充分发挥我们的主观能动性,发挥我们的两种才能,就一定能把转型后的连锁店开好。

通过网络招聘,我们招到了新厨师老刘和助理小王。

老刘是个有想法、有魄力、有能力的中年人。我在连锁店工作了几年,技术扎实,经验丰富。为了提高老刘的积极性和责任感,我们提出了底薪加提成的办法,提成的依据是月净收入。老刘认为这种方式可以算是半个体户,风险小,收益好,于是双方很快达成合作协议。

弦弦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平时喜欢吃,尤其是川串串串。但对我来说有点神秘。那串食材特别精致。后来我亲眼看到老刘的操作,有一种启示感。哇,这腰花是这样扭的,这菜是这样切的。

按照刘的建议,我们买了十几个涮锅和酒精炉。前几天,老刘精神抖擞。他和老公琢磨着菜单,介绍了一些“98元,198元”之类的套餐。套餐内容由他和老公详细计算,比如98元的套餐包含哪些配置,每种肉多少钱等等。

以前真的不知道一串涮肉的重量一般在3到5两之间。原来看起来是满满一盘子,所以才这么小。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新鲜,突然觉得自己成了餐饮方面的专家,至少在金融圈是这样的。我对此感到非常自豪。

老刘的到来,让我和老公看到了希望。我们想,桂林米粉卖不动了,我们认了。这次是一串总公司。

但是一个多星期后的早上,老刘突然没来上班。我担心他会出事。我一直给他打电话,但没人接。打了十几遍,听到他懒洋洋的声音。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他租的房子里,问他为什么不来上班。他说,妹子,对不起,我觉得你的生意太差了,我不干了。

听了老刘的话,那种被耍了,被全盘否定,被宣布失败的感觉让我顿时火冒三丈。我冲着电话吼道:“老刘,你太不老实了,开什么玩笑?我刚买的设备,所以你刚离开摊位。能靠谱吗?”。我咒骂完,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句淡淡的“对不起”。

又过了半个月,原本给老刘当助理的小王辞职走了,店里只剩下他的堂弟。

6.了解做餐厅的“内幕”

老刘走后不久,我们店又迎来了第三位师傅,姓郑,四川人,地方口音很重。他很会做饭,还会做串串,于是我们店再次改革,变成了川菜馆,各种串串,各种烹饪。

厨师前两次辞职后,我有点累了,开始对遥远的乌托邦不抱幻想了。房子签了三年了,还没到三月,太亏了。只要能继续经营,开什么博物馆都可以。只要我还是老板的老婆,穿不穿漂亮衣服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郑师傅为人老实勤快,厨艺尚可。他以前在小川奈那馆做过厨师,烹饪的特点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油多。可能川菜本来就是这样,但是郑师傅的菜量真的不一般。他对此非常痴迷。一份1: 1.2的锅饭,食物量基本和普通菜一样。他说客人必须吃饱。

菜多了,东西也太实惠了,所以店里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午饭时间,有时候座位不够,我们就加了外卖。当时美团、百度等平台刚刚兴起,我们还没有加入,所以都是自己送,只在社区里送,我们也没办法再管了。

为了节约成本,店里唯一的员工就是郑师傅和我表哥。我和老公休息时间帮忙,每个人都有几份洗菜洗碗的工作。每个周末,我们开着家用车去八里庄批发市场采购材料。

刚进粮油批发市场的时候,我问老板有没有金龙鱼的食用油,因为我们经常吃这个牌子。老板给我们带了一桶,我说我们要十几桶,能便宜点吗?老板随口一问,你要那么多油干嘛?我说我们经营一家餐馆。听到这句话,老板笑着说,妹子,你的餐厅有多高级?用金龙鱼还能赚钱吗?听了这句话,我和老婆面面相觑,问老板我该用什么油?

老板拿起一个超大的油锅。乍一看至少能装10公斤。外面没有标签。他指着它说,餐馆都买这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油桶。弱弱的问了一下价格,发现金龙鱼还不到一半。老板说这个油还不错,买的人多便宜。

我的第一反应是便宜的不是地沟油。立马摇头,买了老板的推荐。除了油,各种比我想象中便宜的调料饮料都让我大开眼界。一方面责怪自己不接地气,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收获了很多知识而高兴。同时也因为自己变成了两面人而感到迷茫和失落。我们的车,以前是高档车,现在变成了货车。后备箱里装满了肉、蔬菜、米粉和香料。这辆车有鱼腥味。拉完货没来得及洗车,就要上班一周。

不仅是车,我也成了一个“油腻”的人。头发和身上都是油烟的味道,手也越来越粗糙。敲键盘的时候不能直视手。精神上,我觉得有点分裂。白天穿着西装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写着高高在上的报告,晚上却系上围裙,当起了服务员、洗碗工、外卖员,忙到十二点。

老公更搞笑。前一分钟,他刚用英语向外国老板汇报完工作,下一秒,他就拿着小本子给客人点餐了。

我丈夫和我为餐馆支付越来越多的费用。到了月底,除去房租、工资、水电费、原材料,还是没有剩余。

店内生意繁忙,日流水增加到1,000多元。但是郑师傅给的食物量太大了。卖一盘满的不仅不好看,而且一点都不精致。另一方面,经常被浪费,很多客人吃不完。郑大师很固执。不管我们说什么,我们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做饭。他说东西一定要买得起。客人吃不完是客人的事。我们不能少吃。

7.热情消退了,你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餐厅纠结了一年,直到那天突然来了几个自称是街道办的人,告诉我们这是居民楼,不能用明火做生意,让我们整改。后来我们又来了,才知道这家餐厅不能开了。算了,放弃吧。我太累了。我和老公彻底抑郁了。我们所谓的优越感在这个小餐厅里已经消耗殆尽。

看着这家飞川菜馆,青花瓷碗里厚厚的油层仿佛理想已经融化。第一次冒险以一地鸡毛告终。回顾这一整年的磨难,我有点庆幸它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