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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演讲-成长:你唯一的把握

寻找时代坐标,需要了解三个时代特征。

既然要找这个时代的特征,那么这个时代有什么特征呢?我认为有三点。

1.世界变得越来越平了:

一个叫托马斯·l·弗里德曼的人写了一本书叫《世界是平的》(the world is flat)。书中有三次全球化浪潮:第一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是以国家为单位的全球扩张时期,在全球范围内吸收生产资料和市场;第二次开始于美国的大萧条、一战和二战,这是跨国公司全球扩张的时期,也是为了获取生产资料和市场;第三次,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应用,个人开始全球扩张。换句话说,你可能学过非常晦涩难懂的印度梵语,但你可以在德国找到知音,通过互联网形成一个在线社区。比如,以前美国中学生的足球比赛不能通过大众媒体转播,现在可以通过网络电视转播。通过互联网,数百万人可以同时观看比赛。越来越多,在个人的基础上,你可以在全球范围内获得你想要的信息和服务。给个人很多权利,英文叫Empowerment,是给个人更多能力的时代。我采访了易贝的总裁惠特曼,她被评为世界上最有权力的女性。因为易贝主导了很多网上交易。我当时问她:你对这个称号满意吗?她是怎么理解权力的?她说:其实权力一直给人不好的印象。权力被认为是一种控制他人的权力。但她认为,在新的网络时代,权力不再意味着控制。因为易贝控制不了网上的交易者。她的力量在于能够帮助很多人成功。比如帮助一些身体残疾无法正常工作的人,在自己家里开个小店,通过网上交易实现正常收入,过上相对富裕的生活。所以,在互联网时代,不是说允许你做什么,不允许你做什么,而是说你能做什么,这可能和以前的世界很不一样。

2.一个需要想象力和创新的时代:

以前我们谈到知识产权,总觉得美国人和欧洲人给了我们很大的保护知识产权的压力。但是现在,政府和人民都意识到保护知识产权就是鼓励创新。我们不仅希望世界上很多产品是中国制造,更希望是中国创造(中国原创)。这种创造力远比简单的制造业更能保证一个国家的长远发展。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无论是在我们熟悉的医学、其他科学和人文学科领域,许多重要的发明和发现都是从一个假设开始的。刚才在和韩院士、刘博士讨论医学需求是否需要想象力。按说,你不可能想到人体,但幽门螺杆菌和胃溃疡的关系,基因螺旋体的想法,都来自想象。一位外国教授曾经说过,如果给中国的学生一个假设,他们会做出很好的推论,但他们不是假设的提出者。但我觉得随着教育体制和社会氛围的变化,国内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提出假说,这些假说是可以被验证的。

正如你刚才看到的,这是一本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电子杂志,是我今年开始做的。是一本面向都市职业女性的女性杂志。短短三四个月,从第三期开始,这本杂志已经突破了每期654.38+0万的下载量。到第八九期,下载量已经超过200万。这是我们媒体人的创新。因为以前报纸是报纸,杂志是杂志,电视是电视。现在,通过这本电子杂志,我们可以将视频、电脑动画和互动问卷等所有有趣的东西结合在一起。那种感觉,用我们一个主编的话说,就像每天在编辑哈利波特杂志。这对美国媒体人和观众来说是一个新的刺激。对于社会,我们希望我们的社会能够降低创新的成本,增加创新的回报。

3.时代的第三个特征是边界不断被打破,走向融合:

一周前,我在北京接待了一个朋友的朋友。他是洛杉矶西奈山医院的医疗部主任,这是好莱坞最高档的医院。我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他说他是来发展生意的。我问他来中国发展什么业务。他说:我知道中国的医生非常熟练,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尖端的医疗技术,比如脑外科手术服务。换句话说,他是来中国发展病人的。以前医院相对来说是地方性的,地方性的。现在通过网络,可以进行在线咨询、远程临床讲解等等,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另外,我采访了一些艾滋病专家,他们表示,以前只要了解疾病本身的病因,根据病因进行治疗就可以了。现在,在艾滋病的治疗中,我们必须学习临床心理学。因为这些患者往往承受着巨大的社会压力和心理负担。如果不对这些患者进行心理疏导,治疗效果就无法充分体现。所以在医学领域,跨界学习交流越来越多,越来越把人当成一个整体。

五一期间,我去了敦煌,感受了那里的“唐朝气象”。即使过了一千年,也是触目惊心。不仅仅是那些画的生动性和色彩保持的那么鲜艳,而是儒道佛的交融,人物的生动表现,服饰的多样性,让你觉得盛唐的气象其实是一种文化融合的现象。一幅壁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上面画了许多穿着奢华衣服的美女。解释之后才知道,那是当时当地一个节俭的家庭。这个节日让这个家族在当地世世代代统治了一百多年。那么他是如何维持当地的稳定并与文化融合的呢?他把儿子嫁给了当时西方国家的公主,把女儿嫁给了各国的君主和王子。通过血脉的融合,实现了一个地区的政治经济稳定,也保证了当地文化的繁荣。依靠这种血缘关系恐怕很难做到今天。我们更需要的是文化融合。虽然我们现在有了技术条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比如语言就是个大问题。也是五一期间,我陪几个美国朋友先去了敦煌,然后去了丽江。当我到达丽江时,一位美国朋友想等一份传真,于是他对酒店服务员说:我想要我的传真。大概是服务员的语言没有通过测试,所以一开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恍然大悟,说,我知道那个老外想要什么了,他想要性。就在他房间放了几个套套,把我朋友笑哭了。(笑声)。所以语言是个大问题。特别是2008年奥运会临近,我不担心场馆建设,交通和空气。我想这些都会管理好的。但是语言会有问题。不是每个人都能说你好,再见,而是需要更深层次的交流。再者,是思维方式的不同。比如我刚去美国的时候,有一点不习惯,就是我们在国内向外国介绍中国的时候,总说中国有“四大发明”,包括老子、孔子、孟子,用来说明我们的文化。但是我发现很难说清楚。因为国际通用语言中没有固定的短语“四大发明”。还有许多其他重大技术发明和科学原理的发现。如果你告诉人们,我们的孔子是如何重视“礼”的,他是如何重视“仁”的,他是如何普及教育文化的。所以当人们看到一个随地吐痰的中国人,一个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的中国人,一个听演唱会不关手机的中国人,恐怕跟人们讲多少遍孔孟之道都没用。据统计,文化I * *的定义有183个。其中,有物质生活层面的,比如景德镇瓷器;还有精神生活层面,比如我们的昆曲,京剧,武术。更重要的是,也更直观,应该是在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的层面。前不久看新闻,以斯皮尔伯格为顾问,张艺谋、陈伟亚为导演的奥运会开闭幕式创意团队已经组建完毕。我觉得他们遇到的最大问题不是如何展现一个腾飞的中国的气象,这并不难。不难看出古代文明的年代。最难的是如何让人感到兴奋。并不是震耳欲聋的安塞万人锣鼓能打动人心。但是在现在的中国能感动人的。我想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东西方文明真的可以达成交流。我刚才说的是,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层面,每个人都可以尝试找到自己的定位。无论是中国与世界的融合;或者在自己的学术和专业领域有所创新;或者通过信息技术,扩大自己的知识搜索和获取范围,对个人成长大有裨益。就个人素质而言,“逆流而上”令人钦佩,但我觉得我们每个人还是很渺小的。我们在设计自己的成长路径时,还是要顺应时代潮流,顺势而为,促进自己事业的发展。

个人成长需要找到自己的比较优势。

人与人之间虽然没有区别,但是差别很大。有一次参加一个论坛,一个教授说了一个观点:一个人不需要把每件事都做好。其实只要做好一件事,就有下一次机会。我觉得有道理。和我遇到的很多记者一样,他们说,杨澜,你真幸运,能采访这么多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我们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实际上,我是从采访一位区长开始的。所以典狱长采访不好,就不要采访市长;市长采访好了再去采访部长;等部长面试完,再想副总理,总理,总统。

我不太懂医学,但我也知道这种比较优势也是存在的。有些医学生在学校理论很好,但是笨手笨脚的,不适合在临床上做外科医生。有些理论不是很尖端,但用灵巧的手就能成为手术中的“刀”。这就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比较优势。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刚刚大学毕业,开始工作的时候,很容易产生这样的想法:我一定要做一份有意义的工作,或者是一份我非常感兴趣的工作。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心。可以先做一些看起来“大材小用”或者完全事务性的事情。但如果你能在这份工作上比别人做得好一点,你不需要太多,你就有下一次机会去做更大的事情。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就此打住,抱怨:我在其他方面比他们强。那没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人们只关注你工作的结果。所以只要你在某一方面比别人强一点点,你就有机会成长。

两年前,时任俄罗斯总理卡西亚诺夫访华仅两天,就接受了采访,也就是我的采访。应该说,作为一个民营媒体机构,很难得到这样的机会。于是我很好奇,问他为什么要接受我的采访。他的随行人员告诉我:这很有意思,因为在此之前我采访过他的副总理。副总理告诉他:如果你去中国,你应该接受这位女记者的采访。她的问题很好。我听了之后很开心。但我想说,这种口碑不可小觑。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对你未来的成长产生影响。希望正面效应多于负面效应。

当时我为什么离开郑达综艺?这是人们一直问我的问题。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清楚,我有没有勇气退缩,有没有学习的精神。这不是问题的本质。本质上,我觉得我不擅长做综艺。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更不用说演小品了。只和赵忠祥先生表演过一次魔术,叫什么“变活人”?在我出门之前,我就被别人认出来了。魔法一点效果都没有。所以我想,我真的没有什么艺术天赋。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能做好的。我能做好什么?可能从小受家庭影响,比较喜欢读书,有学习能力。于是我以后开始做脱口秀,每次都坚持看相关的资料,尽可能的看所有的东西。按照别人的说法,很蠢。主持人就是靠口才和临场反应快。我就是不这么认为。就拿我这个采访节目来说,你提前准备的程度和你做的节目效果完全成正比。

我还记得第一次采访基辛格博士的情景。当时还在美国读书,刚开始做脱口秀,特别没经验。问的问题都是东一锤子西一棒子。比如问:当时周总理请你吃北京烤鸭。你吃了多少?(笑声)。你一生中处理了许多重要的外交事件。你最自豪的是什么?这种问题。当然,我在电视上见过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任何人问这样的问题,都是事先没有准备的。后来,在中美建交30周年之际,我又采访了基辛格博士。那时候我就知道,再也不能问北京烤鸭这样的问题了。虽然只有半个小时,但是我们团队收集了所有的相关资料,从他在哈佛当教授时的论文、演讲,到他的传记,这么厚的一摞,七本书。看完了,我也晕。我不记得我看到了什么。虽然采访只有27分钟,但是很有效果。真的准备了一桶水,最后只用了一滴。但是你的知识储备可以让你当场把握住问题的方向。我记得我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全球化的时代,有很多赢和合作的机会,但也有强烈的宗教、种族和文化的冲突。你认为我们的世界将走向何方?和平会持续多久?他直起腰说: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然后他阐述了自己对和平的理解:和平不是绝对的和平,而是不同力量在冲突和较量中达到的一种暂时的平衡状态。将他的外交理念与当前包括中东在内的世界局势结合起来,做一些分析和说明。经过这次采访,很多外交专家都觉得很有深度。虽然看了这么多资料,可能只能用一两个问题,但是提前准备绝对有用。所以我一直觉得应该做作业。我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我是一个相当勤奋的人。通过做作业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作为一名记者和脱口秀主持人,我可能有一个比较优势,那就是我可以很容易地和别人交流。1996年,我与美国东方卫视合作,引进百老汇音乐剧和美国的一些社会问题。其中一集是关于肥胖的。一位体重300多斤的女士接受了我的采访。可想而知,一般的椅子不够宽,她坐不下,于是我又找了一把椅子,亲自搬过来,请她坐下,和她说话。最后,她说,我从来不知道记者在中国采访会是什么样子。但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采访。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其他记者带着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来采访,从我这里挖了几句,填在他们的文章里。你真的对我感兴趣。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无论你是在镜头前对对方感兴趣,还是与人交流时,对方都能完全察觉。你的一举一动,你的眼神都在营造一种气场,所以我能营造这样的气场,适合脱口秀。

去年年底,我采访了马来西亚总理巴达维。我们事先研究资料的时候,发现他老婆那年刚去世,就觉得应该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关系很好。但坐在你对面的,毕竟是总理。一上来就问别人妻子的死讯,这是粗鲁不礼貌的。聊了很多政治话题后,我想找出让他自己说的方法。所以我决定问他:过去的2005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他说,对我来说,2005年是悲伤的一年,因为我的妻子去世了。他讲了十多分钟,把他和妻子的感情,她最后的日子,讲得很好。采访结束后,他的新闻秘书说,你们中国记者真的很有能力,因为我们的总理从不在公开场合谈论个人生活。我想我的气场覆盖了他。

所以这是对我比较优势的挖掘。其实在座各位都有自己的比较优势。可以考虑这个问题。当然,这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只是通过尝试做不同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做了十七年的电视,中间经历了很多挫折。你可能知道,阳光卫视于2000年在香港成立。虽然我当时是抱着一种人文主义的理想在做,但我依然无怨无悔。但是,因为商业模式不符合现有的市场规则,我确实经历了许多商业挫折。这让我很苦恼,因为我觉得我这么努力了。甚至在我怀孕的时候,我还在进行商业谈判。从小到大,我被教导说,如果你足够努力,你就会成功。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如果一开始,你的战略,你的定位有偏差,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功。

后来,我去上海的中欧商学院学习了一门首席执行官课程。一位老师谈到了商人和士兵的区别。士兵们被命令坚守阵地,即使他们打中了最后一颗子弹而死去。商人现在好像在一个大厅里,我随时会从哪个门出去。我们总是在寻找移动的机会,不断进出,以获得最大的商业利益。所以听完之后,我很清楚——我自己并不是做商人的料。虽然我可以努力,但是在骨子里,这不是我的比较优势。职业生涯的前十五年,我一直在做加法。作为主持人,我问导演:我可以自己写台词吗?写完台词,我问导演:我自己能当编辑吗?剪辑完后,我问导演:我能当制片人吗?作为制作人,我想:我可以同时负责几个节目吗?在负责了几个节目后,我想我是否可以经营一个频道。生活中一直在做加法,加到阳光卫视。我知道在生活中,你的比较优势可能只有一两个。

经过一系列的加法,我觉得是时候开始减法了。因为我觉得我需要平衡的生活。我不能继续这样工作了。于是我开始做减法。所以今天我想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懂市场规律,懂得与世界沟通的文化人。在做好主持人的同时,希望多从事一些社会公益活动。所以,你也许能更好地了解自己在失败中的比较优势。当然我也希望大家不用付出太多就能明白自己的比较优势和劣势。

个人成长需要明确人和自己的关系。

经常有人说这个人有多重人格。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多重人格。始终如一,没有混乱,那我们就是神,不是人。但是我们能通过成长追求相对完整的人格吗?我觉得有这样的机会是可能的。虽然每个人对教育改革的想法都不一样:要进行素质教育,因为分数教育不好,素质教育后来变成了学琴、画画等技能的培养。但这是否培养了想象力和创造力还不得而知。我觉得最缺的,从幼儿园开始,应该提到日程上来,就是人格教育。

你会在世界很多地方听到一个词诚信,就是人格的诚信。作为人,我们应该有尊严,有行为准则,这正是我们在教育中所缺乏的。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体会:无论人成功与否,人最大的快乐和痛苦都来自精神层面。

我记得在普林斯顿大学采访过获得1998诺贝尔化学奖的美籍华人崔琦。他说:他出生在河南省最贫困的农村。他十几岁之前从来没有学习过,只是在家里养猪。这时候有了一个出去学习的机会。他妈妈用家里仅有的面粉做了几个馒头,拿给他。告诉他:你要出去好好学习。只有这样,你才有未来。当时他不愿意出门,就问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妈妈说,等秋收的时候你可以回来看我们。于是他带着一个远房亲戚走了。没想到,战后,他走了,再也没回来,再也没见过父母。说到这里,我问:“如果你妈妈没有坚持把你送走,今天的崔琦会怎么做?”其实我的问题是诱导的。我想让他说,人不接受教育,还是会穷。崔琦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真的不在乎。如果我留在农村,也许我父母就不会饿死了。”因为他的父母在五十年代末饿死了。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我经常在其他场合讲这个故事。

虽然我在1998采访过他,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人问我印象最深的人是谁,我还是指他。诺贝尔奖到底算不算成功,应该算是成功,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但在家庭和人伦面前,都不如人命重要。所以我前面说了,我们的时代是一个鼓励和激励大家追求成功的时代。但在成功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东西,比如人格,才是人生更重要的基础和基石?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采访是对王女士的采访。她给我的感觉是一个老革命。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中国第一位女核物理硕士。而且现在大家都想得到机会,那时候她有,留学,全额奖学金等等。但作为当时有理想的年轻人,她有自己的追求,毅然去了延安。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但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在一个特殊的时代。你可以想象她当时经历的压力,那是一种排山倒海的压力,可以把个人撕碎,吞噬。但她没有背叛她的丈夫。她说,当时刘少奇受到了批评,她也在他旁边。在一次批判会上,刘少奇站在舞台中央,遭到毒打。绝望的她跑向他,拉着他的手,和他打了起来。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最让我感动的不是她在大灾难中的原则和对感情的忠诚。但那段特殊的岁月过去后,她告诉我,当时她身边有个工作人员,教小女儿唱打倒父母的歌,还鼓励女儿在王面前唱歌。可想而知,这个设计是非常卑鄙恶毒的。我问她:后来找到这个人了吗?她说,我不想知道。如果我想知道,这个人会倒霉。所以我根本没问,也没调查这件事。所以,她也是给我很大震撼的面试官;在遭受了巨大的不公之后,我认为原谅而不追究,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这些精神上的冲击和影响,包括我的人生观,产生了一些非常大的影响。

毫无疑问,我们的社会现在很繁荣,一切都在建设中,希望很大。人家有美国梦,我们也可以有中国梦,这样的时代。你们都有很好的前景。但目前生存压力也很大,很多人没有安全感,心理平衡。从医学上讲,恐怕也是很多疾病的深层次原因。培养人格,我觉得特别是学医的人,在这种文化背景和熏陶下,联系特别强。如果说以人为本,没有什么比医生更以人为本了。医学在中国古代被称为“仁”。

医生人格的培养被希波克拉底和孙思邈诠释得淋漓尽致。恐怕你已经知道我是在班门弄斧了,但我在查阅孙思邈《大医精诚》中的一段话时,还是特别感动:“凡大医,必静其神经,无欲无求,先显大悲,誓求精神之苦。”如果有人生病来求助,你不要问他是穷是富,是老是少,是不是嫉妒友好的朋友,是不是中国人,是不是愚昧,是不是平等,都像亲人一样,不要瞻前顾后,想好想坏,爱惜生命。看到他的苦恼,如果你也有,那是深深的悲哀。不避危险,日夜,寒暑,饥渴,疲劳,专心储蓄,无心努力。所以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医生。“我想,凡人成佛,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觉得他对医生提出了非常高的人格和道德要求。不用我说什么,大家都有这种感觉。这样一种真正的以人为本的精神,对于我们今天这个繁荣而又有点嘈杂混乱的社会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

我们希望看到一个充满爱心的和谐社会。当然,这里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我也在博客上写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叫做心的东西。那是因为前几天,我看到深圳歌手丛飞在去世前帮助了300多名贫困学生。但有人在他死后采访这些学生时,有学生说:我怎么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有记者问:丛飞去世时家庭生活也很贫困。如果你当时知道,你会帮他吗?请注意,记者问你当时知道什么,完全是假设,因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答案是:我怎么帮他?我一个月才挣三四千元。那是非常正当的。请注意,说这些话的人都是接受过他帮助的人。所以作为旁观者,大家都觉得很寒心。我们的社会出了什么问题?

你可以不成功,但你不能不成长。

今年母亲节那一周,你看到的节目《天下女人》是我采访了一个叫潘蜜的妈妈。她是吉林人。她在一家外企担任中层管理职务,收入不错。她在当地已经很不错了。她放弃了这些,和几个朋友去大连开了一个儿童村,收养单亲服刑人员的孩子。这里给大家一个概念:中国一半以上的刑事犯罪是青少年,30-40%的未成年人犯罪是服刑人员的子女。所以对她来说做这件事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它不仅给了这些孩子爱,也为我们的社会增添了稳定。当然,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她自己的儿子,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请允许我哭》,说:我的生活太压抑了,妈妈每天都不在我身边,我没有机会跟人说我的烦恼。我真想在荒野中哭泣。一个少年写的作文,让我觉得很感动。我当时问潘蔚:这是你自己的孩子吗?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那边的孩子?潘蜜很老实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走了。那边的孩子应该做什么?一位观众说得好:这是我们社会的缺失。我们不应该让潘蔚面临这样的选择。我们的社会在做什么?所以要看人的身体疾病,我们的社会也有很多疾病。我们需要共同努力克服它,治疗它。正是基于这些原因,我希望以后能花更多的时间在公益事业上。

我成立了阳光文化基金会,希望推动慈善文化的普及,慈善培训等等。有人问:你想要什么?我觉得很难说。你觉得有动力去做,做了之后有一种很大的心理满足感。我想在未来,当你伸手把一个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时候,你不需要被问:你想要什么?你想挣你的工资。当然不是。我相信,当你这样做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我希望这种幸福会加倍,我们的社会会变得更加和谐。

最后,我想说,每个人都在成长,而且这种成长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也许你在某个场合和时期达到了一种平衡,而这种平衡是短暂的,可能转瞬即逝,不断被打破。成长是无止境的,生活中很多事情都很难把握,即使是爱情,你可能会变,那个人也可能会变;但是成长是可以把握的,这是对自己的承诺。虽然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刘翔,但我们依然可以享受跑步的乐趣。可能会有人阻碍你的成功,但没有人能阻止你的成长。换句话说,你这辈子不能成功,但你不能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