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木雕的历史渊源
潮州木雕历史悠久。唐昭宗时期在广州工作的刘尧,在他的《岭表异录》中有三处关于潮州雕塑艺术的记载:广智属一郡,潮州周迅野象多,牙小而红,为极品。(卷上);黎蒴产于江河溪流,叶薄如桧,身壮如柏,但根太软,不能用刀锯。今之潮,随人,用其根,而行之。没干的时候,雕就像切瓜一样容易;干了之后,灵活不讲理。或油或漆,轻如草。在夏季的几个月里,它像杉木一样强大。时至今日,广州客人已从各县放牧而来,初来乍到时在下檐上有油画枕木。(卷内);葫芦椽形如瓜,皮橙黄金黄。所以人们看重它们,爱它们的芬芳,在北京设宴,怜惜它们遥远的果实。肉很厚,像萝卜一样白。华南女子竞相用肉雕花鸟,用蜜泡,点胭脂。他们擅长,不让湖南人刻木瓜。(在卷中)
这三条记载表明,中唐时期,粤东潮州地区就有牙雕、木雕、瓜雕艺术,其中“油画木鞋”是当年广东官员穿着的名品。之后潮州木鞋被记载在各种史书和杂著中,而唐代的“油画木鞋”可以说是著名的潮州金漆木雕的最早萌芽。
有文献记载的潮州金漆木雕的正式出现,始于北宋至吴佳元年(1054)。《永乐大典》卷5345《林刻漏注》中的“潮”字,记载了前一年潮州郡守受命修城墙,第二年鉴于州城用于计时的木漏“久被水腐蚀”,“是新刻漏”,提出县的莲花漏“最精”。在过去的40天里,总有60个事件,但都被错过了。“‘哼’和‘声’原指儿童乳房有两个角,在这里引申为装饰的意思。”“金漆”是指木雕构件完成后的金漆,也就是金漆木雕。这件作品可以说是潮州最早的金漆木雕在没有比这朵莲花更早的漏雕的情况下。
北宋时期,虽然出现了如此精细的金漆木雕,但在民居建筑和应用上,包括一些官宅,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建于北宋英宗年间(1064 -1067)的潮州市“徐福马府”,被专家誉为“中国罕见的宋代大宅建筑”(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虽然历代多次修缮,但仍保存了宋代的建筑格局和大量的建筑遗迹,如门钉等。直到南宋元年(1165),100年后,才传出佛寺“金碧辉煌”的消息。见《永乐大典》及《晁余》卷五三四五《陈清余重建国家史》。在这篇文章中,潮州知府在重建国家之前对县令姚某及其官员说:“傅(指佛教——作者)说他的运势渺茫,怕惹起俗气。他的弟子们的住所金碧辉煌。丑了就修。如果是坏的,就好买了。如果不困难的话,”。这段话是批评僧侣的奢侈,但“金碧辉煌”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是指包括金漆木雕在内的建筑装饰。到了唐末,除了上述精雕金漆的木雕作品外,开元寺唐代木鱼的雕刻、宋代铜钟悬梁的“木龙”和“徐府马府”还比较古朴。
潮州木雕成熟于明代。建于明初洪武二年的潮州府镇海楼,其外廊有108个柱头雕刻,108个表情各异的木猴,标志着潮州木雕的成熟。这座建筑在1911年革命中被炮火摧毁,但幸存了下来。现在收藏在这座城市的博物馆里的三只木猴子可以在它们生动的作品中看到。上一代的传说讲述了这108只木猴,每只看起来都像一只活猴,民间俗称“福楼猴”。如果说明初大宅中的猴子是潮州木雕中最高的圆雕,那么明末开元寺至今仍存的高2.58米的六边形七层千佛塔,则是综合运用浮雕、圆雕技法,多层次切入,精雕细刻的开始或开端。塔的每层都雕有拱门,里面有佛像,门的左右刻有护法金刚,塔基上刻有唐僧取经的故事,塔顶还有一五座小塔。又因金塔彩绘镀金,故称金千佛塔。开元寺至今仍保存的壁龛桌和潮洲博物馆保存的挂管“纪弦松子”也是涂金的,这也说明晚明一些重要的建筑和家居用品中已经出现了金漆木雕。其他地方遗留下来的一些明代建筑木雕装饰,虽然有些不是金漆木雕而是素雕(如次年建成的潮安县安埠镇文祠后座木雕装饰),造型天真质朴,夸张幽默,极具艺术感染力,说明明代潮州木雕已经成熟。揭阳城北门的关帝庙,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 E),更新于万历二十九年(1601辛丑),扩建于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丁酉),前殿顶上有一个八卦形的藻井,镶嵌着琳琅满目的人物移植木雕。
清代是潮州木雕的完善和鼎盛时期。许多建于清朝早期和中期的祠堂仍然保存完好,如揭阳的谷熹大宗祠,揭西前坑的明銮公祠和揭西棉湖的永昌古庙。综合运用了重雕、浮雕、圆雕、通雕等形式和技法来表现复杂的内容。清末光绪年间,半蟹篓问世,为举世闻名的多层雕龙、虾、蟹篓奠定了基础。是被誉为“木雕冠军”的黄开贤的创作。同时在汕头修建大丰祠堂(慈堂),梁架上的木雕蟹篓也是他的创作。黄开贤是揭阳榕城人。他与林希科、谢国强等是清末民初潮汕地区著名的木雕艺术家。黄开贤、谢国强等合作的揭西棉湖胡风祠堂木雕《七贤进京图》等。人物栩栩如生,栩栩如生,牡丹多层雕琢,玲珑剔透,堪称精品。上述人士是当时潮汕地区木雕艺术的代表,他们使潮州木雕艺术走向了完美的境界。
清朝中后期,潮州府所属的城市中,修建了许多高墙大屋。《乾隆府志》上说:“名门望族盖房子,必建家庙,特别宏伟。.....有了女儿,一定要建书房,雕梁画栋,用池塘上的竹树装饰。”《嘉庆澄海县志》记载:“某贵族家庭,喜造房屋,雕梁画栋,池竹树,会极巧。一大批小宗族竞相修建祠堂,争得富丽堂皇,不惜血本。”民国三十三年(1944)《广东年鉴》说:“广东有华侨,喜欢盖大房子炫耀家乡。潮汕的风也很大,但是房子的规模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特别宏伟。富人家必有庙,必有书房。”志诚所描述的潮汕地区造大屋、自吹自擂的风气,为潮州木雕艺术的鼎盛创造了条件,光绪年间建造的海阳县金沙乡(今潮安县彩塘镇)丛溪寺和潮州市积禄黄公庙,木石雕刻精美,技法多样,可谓潮汕地区木石雕刻的集大成者。民国时期也有这样的建筑,比如朝阳沈阳村的魅族庙。这些建筑的木雕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争夺祠堂、书房、寺庙的结果,潮汕到处都有建筑艺术之乡。广州美院教授在考察了潮汕的农村民居后写道:“在一些木雕集中的地方,人们感觉每个村庄都像木雕艺术馆,每个家庭都像雕塑陈列室。”(参见ArtNo。1960,潮州木雕第65438号+二月)。建于清光绪二十年,被誉为“中国南方建筑明珠”的广州陈嘉寺的木雕装饰多为潮州木雕,由此也可见潮州木雕的美誉。
民国时期,由于战乱频繁,经济衰落,民间修建的祠堂数量减少,木雕的使用也没有清代那么广泛。木雕艺术家的生活很艰难,木雕艺术没有多大发展。
当代,潮州木雕艺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新中国成立后,手工业走上了集体生产的道路,有的成立了手工业合作社,有的开办了工厂,有的还成立了工艺研究所。政府提倡“百花齐放”和“推陈出新”的方针政策。一些新的艺术家参与了工艺行业的工作,一些艺术家给予了指导,一些艺术家被送去深造,接受培训,以拓宽他们的艺术视野。50-70年代,虽然没有修建祠堂,但木雕、石雕等艺术品都是出口生产,文物古迹修复都需要这些艺术,所以木雕的艺术水平还是提高了,甚至有了重大突破。1954期间,两位著名的潮州木雕艺术家张建轩、陈顺强应广东省文化厅邀请,前往广州从事木雕创作。他们继承和发展了黄开贤的木雕《蟹篓》,创造了第一个颇具看点的木雕蟹篓。此作品于65438-0957年在莫斯科举行的第六届世界青年和学生节上获得铜奖,潮州木雕艺术开始引起国际关注。在此期间,广东省文化厅还专门拨款购买了大量潮州木雕(约2万件),供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广东省博物馆和广州美术学院收藏。
1958到60年代初,为了满足国家和省级会馆、会所的需要,出现了一些大型木雕。1958年张建轩、陈顺强等人制作了《三羊开泰》、《山鸡五福》、《荷塘秋色》、《龙虾蟹筐》,1962年揭阳县郭英腾、林英祖制作了《梅花喜鹊》等大型木雕挂屏(每幅3平方米以上)。
经过文革一段时间的禁锢,到了70年代中期,随着国际市场的需要和随后的改革开放浪潮,旅游业的发展,饭店旅馆的装修,文物祠堂的修复,个人欣赏和收藏的需求,为木雕的生产和艺术进步创造了机会。木雕摆件,尤其是仿古作品,远销欧美、日本、东南亚、港澳台及国内各省市。许多没有用潮州木雕装饰的文物古迹,如佛山祖庙、广州刘荣庙等,也要求用潮州木雕装饰。新建筑,如广州东方宾馆、白天鹅宾馆、港澳部分酒店等。,还装饰有配套的潮州木雕。这些木雕在艺术上也有很大的突破,取得了特殊的效果。如汕头市木雕厂张伟怀根据《红楼梦》设计制作的大型壁挂木雕,长12米,宽4.5米,厚0.9米,总面积54平方米。这个宏伟、复杂、众多、金碧辉煌的四层雕塑体系现正在广州东方宾馆展出。取材于《红楼梦》的巨型木雕《母亲》是揭阳工艺厂陈等人的作品,也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它现在在九龙的一家餐馆展出。汕头木雕厂工匠何长青创作的7层雕塑《百万英雄过江》也相继亮相,在全国工艺美术展上获得轰动效应。再如朝阳市工匠叶希勇制作的《飞夺泸定桥》,生动地描绘了红军战士在摇摇晃晃的铁索桥上浴血奋战的场景——铁索桥的铁链全部被雕刻成活动;桥上火逢天,桥下河险恶;另外,炸弹落在河面上膨胀的水柱上,让人感觉气势磅礴,仿佛置身于一场战斗的现场。
驰名中外的“龙虾蟹篓”木雕,在20世纪80年代有了新的发展。潮州的“广东省工艺美术大师”陈顺强,在1987年去世前的几年里,在儿子陈的协助下,完成了另一个巨型结构。此作品直径70cm,高度1.83m,比另一个获得中国工艺美术百花奖“银杯奖”的巨型结构1985高出10 cm以上。工艺更加艰苦,造型艺术更加成熟。这个作品,篮子内外,围绕着7对龙虾,24只螃蟹,9条游动的鱼。有的在篮子里挣扎,有的在外面嬉闹,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爪子脚掌怒放...各种方式,加上浪花飞溅,座位下水草摇曳,十分有趣。作品造型瑰丽、深邃、精致。这件作品,重50公斤,用一块直径1米,高2米,重800公斤的樟木雕刻而成。由浮雕、圆雕、一般雕组成,历时四五个春秋。这幅作品是大师最后的创作,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现被广东省工艺美术博物馆收藏。